恶女为谋_黎三万_殷曼岁渊姜姝瑶严将军_完本精品

恶女为谋

作者:黎三万

主角:殷曼,岁渊,姜姝瑶,严将军

分类:宫斗宅斗,古代言情,公主,将军

2025-02-2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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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为谋》精彩内容

第1章

天启国,永安城内。

大雪一夜间席卷天地,满城落白,可本该躲于家中御寒的百姓却冒着簌簌落下的雪花,竟相告走在大街小巷之间。

“听说了么?三年前叛逃致使边疆战役大败的岁将军回来了!”

正在刺骨河水中浣衣的老妇人一惊,忙起身,“当真?老天保佑,我还等着用他的血祭奠我那惨死边疆的孩儿呢。抓起来了吗?有没有告示说什么时候斩首?”

“没呢,不仅没被抓,还在衙门前击鼓鸣冤,口口声声说当年他没叛国出逃,是受奸人所害,失去了记忆才迟迟未归。”

“什么?他是说他没罪?不行不行,我必须亲自去看看,我儿边疆惨死的仇不能不报啊。”老妇人扔下棒槌,步履蹒跚的跟随众人朝衙门走去。

相同的场景在永安城各地上演无数回,百姓们纷纷聚集在衙门跟前,人挤人的盛况叫枝头的雪都消融了几分。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小佛堂与衙门形成了鲜明对比。

殷曼闭着眼,正对一尊小佛牌,白色的手持念珠在寂静空间内发出轻微的玉石敲击声,咔哒咔哒,一下又一下。

“公主,岁将军他回来了。”绿衣心腹收到情报,匆匆来至小佛堂,低声禀报后垂首静立在殷曼的身侧,等候吩咐。

殷曼拨转念珠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回来,可,死人是不该再回来的。”睁开双眸,杀意一闪而过,殷曼垂下持有念珠的手,绝色的面庞上扯出抹讽刺的笑容,望着小佛牌喃喃低语。

三年前边疆战役大败,愤怒的百姓将恨意一股脑宣泄在临阵叛逃的岁渊身上。

他跑了,殷曼却还在。

身为将军夫人,她被无数在战役中失了孩子的百姓所责骂、怨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将军府门前的臭鸡蛋味从未消除,她也从世人艳羡的公主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时最该回来的岁渊在哪里?

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陪着姜姝瑶!

分明早已恢复记忆,与永安城内的旧部取得了联系,却为护住那姜家村的区区一农女,选择隐忍不回,生生蛰伏三年。

如今岁渊突然回归,果然应了那句狗改不了吃屎。曾经为权势求娶她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弃权势,安居在姜家村?

不过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小白花。

在岁渊失踪的三年里,她不仅学会了不去依仗任何人,更是主动卷入朝堂的斗争,体验到手握权势的魅力。

如今的朝堂与曾经截然不同,殷帝采纳了她的建议,开设内朝、启用女官,使得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入主内朝,插手政事。

毫不夸张的说,内朝几乎成了她的一言堂,所有决策皆由她准许才会被向上呈递。

不慌不忙的从团蒲上起身,殷曼熟练的给小佛牌上了柱香,冉冉升起的白烟中她眼眸格外柔和。再转身,她又变成了那个不变喜怒的公主,声音淡然的吩咐手下:“走吧,备上车马陪本宫去瞧瞧,如此一场好戏错过了岂非可惜?”

她给的机会,错过便是错过,不可能再有回转的余地。眼下岁渊既执意回来,没办法,只好麻烦他再去死上一死。

马车从将军府出发,沿着西玉大街往东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抵达了巍峨的宫门。守门人见是殷曼的车马,不敢拦截,点头哈腰的放行。

待马车停下,殷曼抬脚径直朝议事殿快步而行。

刚进门,就听“陛下,臣有冤啊!”震耳发聩的呼冤声响起。

循声望去,岁渊伏地叩首,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中写满愤怒,沉声道:“启奏陛下,臣当年并非临阵叛逃,而是军中有人故意要陷害臣至不忠不义的境地啊!”

“十五那晚,臣收到后方的紧急军情,称突厥首领带领几十支轻骑正不断干扰我军的粮草押送路线。为保粮草安全,臣抽调了五百兵马前去援助。谁料,军情有误,突厥的人马何止几十?分明比臣带去的人还多上数倍不已!”

“当时臣拼了性命才带着零星几人撕开包围圈,狼狈的撤回,没曾想中途撞见了严将军麾下的金副将。对方非但没施以援手,反倒径直奔着臣的性命而来!”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岁渊几乎是咬着牙阐述,一双眸子刹时间愤怒得通红,吐出的消息更是叫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污蔑!岁将军之言纯纯是污蔑!”被状告的当事人严将军额角上的青筋暴起,古铜色脸皮涨的通红发紫,笔直的朝殷帝跪了下去,粗着嗓子高声呼冤。

“陛下,三年前边疆的那场战役,臣险些战死,金副将更是忠君护国,埋骨边疆。如今岁将军归来,空口白牙便要诬陷臣与金副将,其心可诛啊!”

“还请陛下替臣做主,还臣与死去的金副将一个公道!”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退让,都说有冤。大殿内的气氛死寂,端坐在主位上的殷帝面色发青,本就不微自怒的脸上如今更是眉头紧锁,乌云遮日。

众大臣观之,缄默其口,不敢出声,生怕触及殷帝的霉头,惹来杀身之祸。

殷曼就是在这时候,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来至殷帝右侧,余光稳稳扫过在场的所有大臣,最终视线精准落在岁渊的身上,与其对视,缓缓抛出质疑。

“你既未死,那本宫且问你,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为何你一次都不肯回永安城与陛下讲明真相?”

“三年啊三年,若你说的全是真的,你可知三年里会有多少重要情报被泄露?又有多少无辜的将士为此丧命?!”

尖锐的矛头直指岁渊,底下的大臣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是啊,三年不是三天,如此长的时间内丁点信息都没有确实说不过去。

“回禀公主,臣并非不想告知陛下,而是那日坠崖后在水中浸泡太久,身上的伤口引发了高热。待前来采药的姝瑶将臣救下,臣已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与傻子无异。”

见到殷曼,岁渊除了一点点的诧异外,心中隐隐升起一抹心虚与愧疚,尤其此刻瑶瑶还在他身侧。


第2章

三年前,邻国上门求亲。

他看出殷帝不想嫁女,于是壮着胆子在使臣与所有人跟前恳求陛下赐婚,说自己喜欢殷曼公主许久,希望殷帝成全。

果然,他赌对了。

殷帝为了避免心爱的女儿出嫁别国,顺着他递上的台阶当众为他们赐婚,更是在数月后替他与殷曼操办了声势浩大的婚礼。

那日,满城的树上系满红绸带,送嫁的队伍延绵数十里,百年难见。

婚后他也如自己预想的那般,凭借着殷帝对殷曼的宠爱,爱屋及乌,在朝堂中节节高升,成为最有前途的将军,没有之一。

人人都羡慕他娶了个好夫人,说他有福。或许,在那段日子里他是真的爱过殷曼,可,那是在他还没遇到姝瑶的时候!

迫于权势欲望的明媒正娶如何敌得过他心中的挚爱?

姝瑶与他是真心相爱的,更别提他们现在还有了宝儿。这可是他唯一的子嗣啊,是他将军府的第一个孩子,他怎能不欢喜?

若非西北爆发了大面积的灾荒,姜家村乱得不行,他绝不可能在没十足把握的前提下,贸然回永安城反击。

至于殷曼……他只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身为殷帝的女儿,天启国高贵的公主,哪怕这三年没有他的陪伴,殷曼的处境也不会艰难到哪里去。但姝瑶不一样,姝瑶身处那艰苦的姜家村,又怀了他的孩子,没有他如何活的下去?

大不了自己往后多多弥补殷曼就是了。

想到这里,岁渊的愧疚之意散去了不少,更是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殷帝答应将姝瑶赐给自己做将军府的平妻。

妾室与平妻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姝瑶是他爱的人,他怎可见她受委屈?

但愿到时候殷曼顾全大局,识大体些,别仗着有殷帝的宠爱在大家面前闹些什么幺蛾子,阻碍姝瑶进入他将军府。

“公主殿下,民女可为将军作证。”柔弱的女声附和着岁渊的话,在议事殿内响起,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殷曼这才注意到跪在岁渊左侧后方的女子,那双同殷帝如出一辙的狭长眼眸微眯,把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遍。

姜姝瑶是个胆大的,不卑不亢的迎上她的视线,条理清晰的回应道:“民女略懂药理,那日为家父进河谷寻药时远远见一‘尸体’浮于水面,正欲捞上来为其简易安葬,就见他手指动了动,尚有口气在。”

“可惜的是,因为救助太晚,将军高热过久伤了记忆,苏醒的时候什么都记不清了,就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是么?”殷曼的表情不咸不淡,心间讽刺。

她可真想问问这两人装的累不累?

他们只说岁渊失忆,却不言明失忆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呵,是担心说出来被人觉得冷血无情么?

岁渊失忆是不假,但他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半月有余。

当她在永安城内举步维艰的时候,岁渊不仅与姜姝瑶在姜家村郎情意切,恩恩爱爱,还同他的旧部取得了联系,有了往来!

他能告诉所有人他活着,唯独她。

心中杀意渐浓,殷曼不想再看姜姝瑶与岁渊,平淡的视线落在满脸悲愤的严将军身上,神情似笑非笑。

严将军心尖一颤,有种说不清的慌张感,猛然想到那件事。

遭,要遭,他下手害岁渊的事情殷曼是知道的!

岁渊失踪后的那年除夕,宫中大办晚宴,他喝得有几分上头,去御花园吹风的时候正巧见到前来散心的殷曼。酒意外加色胆,他脑袋一热,企图把生米煮成熟饭。

正是那个时候,他有跟疯狂抵抗的殷曼炫耀过,说岁渊的死是出自他手!

即便后来殷曼跑了,他也不以为意,没放心间,只觉得无权无势的殷曼刚失了丈夫、没了孩子、现在又被殷帝所疏远,没人会在乎她在说什么。

可眼下的殷曼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不仅在内朝任职了大司马,手中还掌握着实权,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齐大将军有时也得客客气气的同殷曼交谈。

思及至此,严将军怕了。

他死没关系,但若是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怕会连累远在边疆的齐大将军。几个月前边疆战线吃紧,将军率军出征至今未归,若陛下断了将军的粮草……

后背渗出层层冷汗,严将军惴惴不安,生怕殷曼落进下石,趁机讲出真相。

“严将军,现在该轮到你了。”殷曼朝着他露出个绝美而危险的笑容。

她当然知道严将军在害怕什么,无非是当年除夕晚宴上的事情。说来,若非有那时严将军的欺辱,她如何能明白唯有掌权才是对自己安全的最大保障?

三年前的除夕晚宴,她被醉酒的严将军轻薄,险些得逞。当她哭着求父皇为自己做主时,向来疼爱她的父皇却一反常态,以严将军醉了为由,避重就轻的将此事翻篇。

过后她才知道,只因那时严将军随齐大将军立下赫赫战功,父皇权衡后选择了代价最小的方式。

直到那时候,她才彻底醒悟,意识到在这世间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对上严将军略带忐忑的目光,殷曼不紧不慢的开口:“自古判决不能单听信一面之词,既然岁将军说那晚有军情来报,那本宫且问严将军,当日你可曾见到什么?”

“按我天启国的章法,即便军情紧迫,在已有人率兵前去支援后军情消息依旧会传递给决策者过目,由督军使者记录在随军日志中,留下痕迹。”

她居然绝口不提除夕晚宴上的事,甚至还为他想办法开脱?

严将军心中诧异的同时又狠狠松了口气。

不管殷曼是出于什么原因放过他,他都没空深究,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然后传递消息给齐大将军。

顺着殷曼给出的台阶,严将军马上说道:“启禀公主,臣那晚没见到过什么军情消息,若陛下与公主不信,可调出三年前的随军记录查阅!”

“允。”一直端坐在位置上沉声不言的殷帝突然发声,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谁也摸不清他的态度,不敢贸然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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