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素
主角:南宁,白弋,乔妗,钱姨
分类:现代言情
2024-12-27 13:00
第1章
周四,八点。
书桌前,南宁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颤。
屏幕上,是今天最新的热搜。
为了表达热度,标题上加了整整三簇小火苗。
「白先生与女神设计师乔妗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日奢华订婚。」
从绝版礼服,到鸽子蛋订婚戒,再到华丽的场地。
长长的报道,南宁只记得最后一句话。
独一无二的宠爱。
是白弋。
他终于等到了心里的人。
南宁盯着放大的订婚照。
乔妗很美,高傲自信,足以配得上身边这个男人。
那双墨眸沉敛危险,望着乔妗却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她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这时,佣人钱姨不耐烦的挡在了屏幕前。
“南小姐,时间到了,白先生了,你每天只能上半小时网。”
南宁双眸颤了颤:“钱姨,我能不能再上五分钟,我就......”
啪一声,钱姨直接把电源线拔了。
“麻烦死了。”她嘟囔一句,扔了给礼盒在南宁面前,“白先生九点到,去洗澡换衣服等着吧。”
南宁打开礼盒,依旧是侮辱人的情趣睡衣。
三年了,从被关进这套房子里,她一直都是这么被侮辱的。
可他都订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南宁抿唇合上礼盒。
“我不想穿。”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白先生说了我有这个权利教你规矩。”
钱姨冷笑着撩起袖子,露出粗实的胳膊。
南宁还记得刚来时,钱姨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大片青紫。
白弋扫了一眼,戏谑道:“你的确该被教训。”
南宁缩了缩身体,无奈点头。
“我知道了。”
她拿着盒子起身,看着精致的大平层,落地窗外是整个京城的夜景。
是大部分人无法到达的高度的地方。
可三年前,他夺走她的清白将她关在这里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钱姨说的对,她是金丝雀,而这里就是鸟笼。
挂在高高的枝头,看得见蓝天白云,也看得见街市繁华,唯独无法走出去。
九点整。
换好衣服,南宁走出浴室。
咔咔,打火机的火光在昏暗中亮起。
白天对着另一个女人深情款款的白弋,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点烟。
火光将他深邃的五官拉出一道明暗光影。
长腿交叠,白雾缓缓呼出,夹着烟的手端起酒杯喝酒。
但墨眸却肆意在南宁身上游走。
慵懒邪气。
“过来。”
沉冷的嗓音,像是清冽的冰泉,冻得南宁浑身一怔。
可她无法反抗,只能搂着双臂走到了白弋面前。
下一秒,他将她禁锢在腿上,薄唇在她的脖颈上摩挲,最后狠狠咬了一口。
她疼的闭眼。
他却勾唇:“遮什么?和你很配。”
他的笑没有温度,纯粹的狎玩。
南宁麻木的闭上眼,鼓起勇气道:“白先生,三年之期到了,你能放过我吗?”
白弋把玩她肩带的手并没有停,根本不在意她的话。
他吸了一口烟,对着她缓缓吐出,眯眸浅冷:“看新闻了?在我这里耍性子,你够格吗?”
“不够,所以求你放过我吧!我......”
“这次要多少?”白弋打断,眸色沉了又沉。
“我不要钱,我只想出去......求求你,你已经订婚了不是吗?”
南宁放低姿态,满眼哀求。
却不知自己柔弱清艳的模样像是上瘾的毒药。
白弋没了耐心,掐了烟拉下她的肩带。
“我不过夜,别浪费我时间,你这招挺没意思。”
“我真的不要钱。”
今天,白弋不高兴,对她也极其的不客气
她想逃,却被他牢牢禁锢。
白弋拉近她,讥笑一声:“你的身体很诚实。”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女人昂贵的香水味。
南宁知道是谁的。
用力撇过了脸,想要避开香水味。
白弋眸色愈深,沉哑的嗓音格外迷人:“真生气?难不成你爱上我了?那你还真是......挺贱的。”
南宁睁眸,狠狠的在唇上咬下一排血齿印。
血腥味在嘴里翻涌,却比不上心口刺痛。
她真的贱。
也是真的爱他。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十年前追随,再见面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他也忘了她。
只剩下了恨。
南宁攥紧拳头:“我不爱你!”
闻言,白弋脸色阴沉的可怕。
直到睡裙碎的不能再碎,他才毫无留恋去洗澡。
片刻后,他随意围上浴巾走出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湿漉漉的背影,宽肩窄腰,肌肉紧致不夸张,性感禁欲。
喝完酒,他慢条斯理的换衣服。
全然不在意床上女人的难受。
南宁刚恢复一点力气,顾不上身上青紫,裹着被子拉住了他的衣服。
“白先生,三年的惩罚,够了吗?”
白弋停下扣扣子的手,敞着衬衣转身狠狠攫住了她的下巴。
一双眸幽深无底,让人发怵。
“你说呢?够吗?”
“白先生,你妈妈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南宁吃痛道。
三年前,白弋母亲在精神病院跳楼自杀,她恰好在现场。
而她还有一个身份。
白弋父亲小三的女儿。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故意刺激白弋母亲自杀,好让她妈小三上位。
白弋也这么想。
所以在她妈嫁进白家那天,她就被关进了这个笼子。
白弋母亲在精神病院被关三年,她也被困在这里三年。
“别提我妈。”
白弋冷漠的抽回衣服,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助理周照敲门进入。
他瞥了一眼地上碎裙,满眼不屑的递上一部手机。
“老规矩,半小时和外界通话时间,先生今天多给你十分钟,让你好自为之,不要闹。”
这是她每次服侍完白弋的奖赏。
可她真的好累。
被深爱的人囚禁,玩弄,从解释到麻木再到绝望。
爱不动,也爱不起了。
她盼了一千多个日夜,只想自由。
一切都碎了。
一想到她还要继续这种生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推开周照,裹着被子冲出房间。
白弋在穿外套,动作优雅贵气。
南宁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刀抵住脖子。
望着他高挺的背影,声音破碎道:“我到底算什么?禁脔吗?每天在佣人的监视中上半个小时网,二四六等你宠幸,完事后有半个小时与外界联系的机会,够了!真的够了!既然你认定我是凶手,那我死可以了吗?反正现在和死也没什么区别。”
白弋背影明显一愣。
但刹那,他就到了她的面前,夺下了她手里的水果刀。
“想死?等我厌了。”
铛一声,水果刀笔直插入餐桌。
将南宁的勇气剁得稀碎。
都说白少狠厉残忍,南宁深有体会。
她知道再多说一句,这把刀就不知道插在哪儿了。
白弋面无表情整理了一下袖子,甩门离开。
周照上前,幸灾乐祸道:“南小姐,如果不想打电话,手机我就拿走了。”
南宁无奈伸手:“不要,给我吧。”
周照嗤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
南宁脸色苍白的捏紧手机,她必须打电话。
第2章
换好衣服,南宁端坐在沙发上拨通了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她立即露出笑容。
“奶奶......医生,怎么是你?我奶奶呢?”
医生看了看时间道:“今天太晚了,你奶奶现在神志不清,特别闹腾,所以我们给她吃了药,让她早点休息了。”
南宁明白医生的意思,立即道:“医生,麻烦你多照顾了,我妈交的医药费应该还有多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辛苦费。”
医生皱眉:“你妈都很久没缴费了,我今天也是想提醒你,再不交费,我们就只能将你奶奶送到普通的敬老院去了,以你奶奶的情况,就怕那种地方虐待老人。”
“别,别,医生别把我奶奶送走,我一定想办法交钱,我马上给我妈打电话,你再宽限两天。”南宁着急道。
“南小姐,看你住的房子也不便宜,做人还是要孝顺一点,这样你奶奶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你说对吗?”医生暗示道。
南宁窘迫的拧了拧手指,她知道医生是嫌弃之前给的钱少了。
可是奶奶神志不清,根本没办法出院。
她只能妥协。
“好,我明白了,我让我妈这次多打点钱。”
“那我挂了。”
医生断了线。
南宁立即拨打母亲南慧的电话。
可一遍两遍都被挂了。
她急得不知所措,正准备再打的时候。
周照抽走了手机,面无表情道:“时间到了,我走了。”
“周助理,我有急事,你再等等好吗?”
“南小姐,别拎不清,先生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女人,你也不想惹他生气吧?”周照警告。
南宁的确不敢。
连死都无法威胁白弋,她还能做什么?
周照抽出一张卡,施舍道:“老样子,还是不要吗?”
南宁看着卡,心底悲凉。
她从未收过白弋的钱,她不想真的把自己变成娼妓。
可现在,为了奶奶......
“周助理,帮我把钱交了我奶奶的医药费好吗?”
周照眼眸动了动,点点头:“行吧。”
南宁松了一口气:“谢谢。”
周照没说话,转身离开。
一切安静后,南宁缩在沙发上,全身疼痛疲惫。
......
楼下。
白弋坐在车上,隐藏在黑暗中像是完美的野兽。
手搭在车窗外,指间香烟白雾袅袅。
隔着雾,他看向楼上,眯了眯眸,将烟揉进手心碾碎,毫无痛处。
然后看着它飘落。
而地上已经有了三个如此烟头。
周照上车时,白弋手机震了一下。
刚给南宁的卡就有了付款信息。
他戏谑的勾唇。
不爱他?
倒是挺爱他的钱。
还想走?
三年金丝雀的生活,她能走哪儿?
她舍得吗?
“她找谁了?”
“没谁,定了两个包。”周照道。
白弋关上车窗,神色沉冷。
挥挥手示意周照开车,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南宁身上。
钱也给了,该消停了。
......
清江别墅。
白弋的私人别墅。
穿过门廊,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堵在了优雅别致的中式走廊。
管家忠叔上前。
“先生,乔小姐搬进来了。”
“嗯。”
“行李放在......你房间?”忠叔问道。
白弋扫了一眼,眉心微蹙。
“太多了,放不下。”
说完,径直上楼。
百平的主卧怎么会放不下呢?
忠叔看出白弋心情不好,便没多问。
招来佣人,叮嘱道:“放客房。”
白弋推开房门,乔妗穿着真丝睡袍半躺在沙发上笑了笑。
“回来了,工作很累吧?一起喝杯放松一下。”
她端起两杯红酒走到了白弋面前。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质问男人。
哪怕知道他去找了那只小金丝雀。
她若闹了,岂不是把自己和出卖身体的女人相提并论。
她可没那么掉价。
望着男人精雕细琢的深邃五官,一双墨眸,时而深不可测,时而慵懒性感。
即便知道接近他充满危险,却还是让人甘之若饴。
高挺完美的身型,让他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矜贵。
就连她这般骄傲的女人,脸上都滑过一丝娇羞。
这样的男人,才是她乔妗该爱的人。
很快,他也只会爱她。
白弋接过酒杯,端坐在沙发上,乔妗顺势坐进他怀里。
刚想碰个杯,他独自仰头喝完整杯酒。
乔妗愣了一下,抿了一口酒,放下两人酒杯。
眼神像是钩子一样落在了白弋脸上。
“刚订婚就去忙了,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要什么?”
白弋修长的指尖抵在太阳穴,懒懒的看着乔妗。
乔妗轻舔红唇:“你知道的。”
白弋眯眸,脑海里竟然全是南宁的模样。
顷刻,乔妗感受到了白弋的异样。
她弯唇,就知道白弋到底爱她。
她吻下去,关键时刻,白弋偏了头。
“香水味太浓。”
“什么?”乔妗青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弋,“你在故意挑刺?还在气我三年前不辞而别吗?那都是因为你去找了那个小三的女儿,你在糟践我的感情。”
白弋看向她,深眸难得多了一丝温柔,抬手捏着她的下巴。
“所以我们订婚了。”
“那......”乔妗指尖把玩着白弋胸口的扣子,目光潋滟。
“我累了。”白弋拉下她的手。
“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累了。”
白弋将她从身上挪开,眼底丝丝温柔消失殆尽,变得冷漠危险。
乔妗垂了垂眸,再抬眸时,眼底回复自信明艳的笑容。
“好,那我们睡吧。”
“去隔壁。”白弋背对着她脱衣服。
乔妗身形一晃,骄傲不许她恳求,可她也不甘心。
捏紧门把手时,她微微侧身。
“白弋,我爱你,我希望你记着我们十年前的约定。”
白弋手一顿:“留下吧。”
乔妗关上房门,红唇一勾:“好。”
......
翌日。
白弋不来的日子,钱姨很散漫,随便买点食材扔冰箱,把门一锁就出去玩了。
任由南宁自生自灭。
她却觉得格外放松。
起床后,南宁第一件事就是将地上那件情趣睡衣扔进垃圾桶,然后将自己从上到下洗一遍。
一身清爽后,她坐在了桌案前,抽出藏在抽屉深处的设计稿。
白弋将她圈养后,就不允许她做任何别的事情
包括她最爱的珠宝设计。
三年前,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原本有大好的前途。
如今却变成了身不由己的金丝雀。
她忘我的画着设计稿。
直到听到不该出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