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_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_有香如故_苏青珞陆衍柳嫣然陆衡之

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

作者:有香如故

主角:苏青珞,陆衍,柳嫣然,陆衡之

分类:古代言情

2024-12-16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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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婚成真:首辅大人的套路》精彩内容

第1章

细雨如烟,笼罩着整个长安城。

天色晦暗,烛台上燃着一支蜡烛,微风一吹,烛火摇曳,眼前的针脚便跟着歪了几分。

苏青珞不慎将针扎进食指尖,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几滴鲜红的血珠沁在手中未绣完的嫁衣上,恰好染红鸳鸯的翅膀。

嫁衣带血,十分不祥。

站在一侧的紫鸢立刻惊叫一声,拿来帕子捂住苏青珞伤口。

“姑娘,今日下雨,天色太暗,不如改日再绣。反正还有半年时间,左右都来得及。”

苏青珞垂眸,并未说话。

伺候了苏青珞六年,紫鸢觉得小姐愈发漂亮了,也可能是长开了。

她肌肤白皙如玉,一双眸子如秋水般明亮,眼尾微挑,清丽中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少女般妩媚。

葱白纤长的指尖将针线缠好,苏青珞轻声:“那便不绣了,我们出趟门。”

紫鸢不觉诧异,这不像苏青珞的行事作风。

苏青珞出身金陵首富苏家,奈何十岁时父母早逝,只好投奔外祖母家。

因不是自己家,虽然老太太待她比亲孙女还亲,但她自打入府以来便十分懂事,从不肯给人添麻烦,即便待丫鬟小厮都很客气,深得大家喜爱。

像今天这种雨天要出府麻烦旁人这种事,以前从未有过。

紫鸢不觉问:“小姐想去哪儿?我去吩咐车夫。”

“去趟金记。”苏青珞声音很软,体贴道,“给车夫多封一些银子。”

紫鸢了然,原来还是想去看出嫁时的首饰打得如何了,怪不得。

她们从侧门出去便上了马车,也没惊动旁人。

马车缓缓向前,临近金记首饰铺子,苏青珞的心里却越来越紧张。

“不会的。”她在心里默默安抚自己,陆家待她不薄,陆衍也一向待她极好,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昨夜会做那样的梦。

梦里她嫁给陆衍后很快便怀了身孕。

自她怀孕后,陆衍以忙会试为由很少回来,她一向信任他,从未怀疑过什么。

直到她即将临盆,夜里突然肚子饿去厨房弄吃的,忽然听到下人偷偷议论“这么说外头这位主子反倒先生了小少爷”。

她听着不对劲,不动声色让紫鸢和梅妈妈绑了人来审,一审之下才知道陆衍在外头置了宅院,养了小妾。

她气得立刻带人寻上门,发现陆衍养的外室竟然是他的表妹柳嫣然,难道下人会称外头那位主子。

而且不止陆衍在,陆衍的母亲、她的婆母柳夫人也在。

​见到她,柳嫣然吓了一跳,抱着孩子躲在陆衍身后,陆衍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语气温柔:“无妨。”

柳夫人不过尴尬片刻,便正色道:“你既然来了正好,这事本来也该告诉你。嫣然已经为陆衍诞下长子,我们自然不能待薄她,衍儿打算纳她为妾。”

她只觉得一阵反胃。

算一算时间,恐怕还未成婚时陆衍便在外安置了人,所以才会在她前头生子。

她脸皮薄,如此被欺负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质问陆衍为什么要这么待她?

陆衍却只是轻飘飘道:“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我待你还不够好?体谅你怀孕一直都没纳嫣然进门,她在外头受了多少委屈?”

口口声声都是她的错。

她从未经过这样的事,心痛如死,气急攻心之下动了胎气。

因太过伤心,又遭遇难产,她竟没能将孩子生下来。

她孤零零地倒在血水中,看着鲜血染红了被褥,流到地上,染红了一片,听到紫鸢悲恸的哭声。

却怎么也醒不来。

她躺在冰冷的棺椁之中,魂魄飘在半空,听到陆衍对柳嫣然温声说:“是她苏青珞受不住这样的福气。等过了百日,我便抬你做夫人。”

怎么可以这样,就在她的灵位前说这样的话。

苏青珞气得哭出声,终于从梦里醒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紫鸢也被吓了一跳,得知她做噩梦,立刻替她换了衣衫,又拿来热水替她擦身。

她喝了口水慢慢缓过来,却觉得这梦太过真切,真切到让人害怕。

睁着眼躺到天亮,不想下起了小雨。

本来跟陆衍约好,今日他要陪她一起去看出嫁时的首饰打得如何,顺便再挑些喜欢的首饰。

结果陆衍的小厮听书却早早就过来禀告,说陆衍今日突然有同僚邀请,改日再陪姑娘上街。

她点头应了,小厮走后,她心里却一直隐隐不安。

本想绣嫁妆稳一稳心神,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甚至不慎扎破了手指。

干脆出门一趟。

梦里,陆衍跟她刚成亲后,便常跟柳嫣然在金记铺子幽会。

快到金记门口,苏青珞假意说口渴,下车打发了车夫,自己带着紫鸢进了金记铺子对面的福记茶楼。

她在二楼开了个包厢,打开窗观察对面。

一个时辰过去,并未发觉什么异常。

苏青珞松了口气,难免觉得自己有几分疑神疑鬼,正觉好笑,却突然看到陆衍的身影。

陆衍喜白,他一身莹白色衣衫,手里拿一柄折扇,翩翩公子般搂着身旁佳人出来,姿态亲昵。

那女人正是柳嫣然。

紫鸢又惊又怒:“小姐?”

苏青珞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陆衍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揽着佳人走进茶楼,二人上楼,竟就坐在他们隔壁包厢。

隔音并不好。

陆衍温柔的声音透过一面薄墙被听得清清楚楚:“逛了一上午累了吧?在这里休息会儿吃点东西,这茶楼点心还不错。”

柳嫣然声音甜得叫人觉得腻:“我不累,只是辛苦你了。毕竟你即将大婚,还要抽时间陪我。”

“陪你是应该的。”陆衍温声问,“今天挑的金簪你喜欢吗?”

柳嫣然泫然道:“喜欢,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支金簪,多谢表哥。可惜你成亲后就是别人的了。”

“​吃这种醋?我不早就是你的了?”陆衍仿佛轻笑了声,“放心,同她成亲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柳嫣然声音低了下去:“那你今晚来么......”

苏青珞听不下去了,只觉得恶心。

她倏地起身,用力打开包厢门朝外走去。

“砰”的一声,推开隔壁包厢的门。

陆衍跟柳嫣然正搂在一起,柳嫣然领口甚至都有些凌乱。

见到来人,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分开。

陆衍一脸惊讶,脸上带了些细微的歉意,起身朝她走来:“青珞,你怎么在这里?你听我解释......”

苏青珞浑身冰冷,面色苍白,甩开他的手:“陆衍,我们退亲,是你自己去跟舅母说,还是我去说?”


第2章

雨还在下,似乎还大了些。

苏青珞没再跟这对狗男女纠缠,不等马车到便一路冒雨小跑回陆府,反正不过两条街罢了。

等到了侧门的小巷子,却忽然停住脚步,不想进门,没忍住抱着紫鸢小声哭起来。

她十岁那年父母双亡,跟随舅父陆佑从金陵来到京城外祖母陆家。

虽说外祖母待她比亲孙女还亲,但她心里明白这始终是旁人的家。

后来陆衍出现了。

他温柔有礼,常送一些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给她,什么西洋的香料、玉簪、花瓶摆件。

苏家是金陵首富,这些东西她虽自小见惯了,却也觉得陆衍心里是有自己的。

后来外祖母和舅母做主给她和陆衍订婚,她也就并未反对,甚至开始期待拥有一个自己的家,这样她便不再孤单。

然而,期待却在此刻全然落了空。

紫鸢从未见过她这样伤心,抱住她不停地劝慰:“姑娘要当心身子才是,咱们先进去。”

苏青珞没应声。

雨水混着泪水落在脸上。

细密的雨丝如线,斜斜落下,被风一吹便交织在一起。

苏青珞只觉得自己仿佛一片飘飘零零的无根之叶,在风中盘旋,迟迟无法坠落。

目光里出现一顶紫檀木轿子,贵气十足。

四人抬轿前行,身后跟着一队青衫侍从,脚步声在雨水中却分外齐整。

一只手倏地掀开轿帘,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水绿色玉扳指,伴随着清冷而略微有些不耐的声音。

“哪个奴才这么不懂规矩?”

苏青珞闻言一凛。

她认得这枚玉扳指,因为这是她送出去的。

来人竟是......陆衡之?

六年前,她父亲去世,舅父陆佑前来帮忙料理父亲的后事时身边跟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便是陆衡之。

那时她知道陆衡之是陆家旁支的子嗣,被舅父带在身旁历练。

从金陵回京路上遭遇水寇,陆衡之为护她受了刀伤,臂膀上被划破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回京后她为了感谢他,便命人送去一些东西,其中就有这枚玉扳指。

谁能想到,短短六年,陆衡之已一跃成为当朝权势滔天的首辅,圣上面前的红人。

即便陆家,也要放低身段,将这个旁支记入嫡系族谱,记在大房名下。

那之后,苏青珞也要依礼喊他一声三哥。

虽同在陆家屋檐下,他毕竟是外男且属于大房,她是女眷且常住二房,除了节庆时远远打个照面,两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为数不多的照面里,苏青珞只觉得他气度越来越不凡,人也越来越沉冷寡言。

也听人说过陆衡之在朝堂之上如何翻云覆雨,手段毒辣地铲除政敌,更是曾经因下人偷了一本书便将人活活打死。

陆家人人都惧怕这位冷面阎罗。

所以在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后,苏青珞心底难免也蓦地升起几分惧怕,后悔自己不该行为冲动,非要在这里忍不住哭。

他该不至于处罚她吧。

轿帘只掀开一角,看不清轿内人的脸。

紫鸢吓得头也不敢抬,声音发颤道:“回禀衡三爷,是二房的苏姑娘不小心扭了脚,不是故意冲撞,还请您恕罪。”

那人迟迟未回应,片刻后,轿子落地。

​苏青珞抬眼。

一双黑色长靴从轿中踩至青石地面,男人缓缓走出,一柄白色油纸伞立刻举到男人头顶,几乎同时一件白色披风亦是披到男人身上。

陆衡之身穿一袭蓝色御赐蟒袍,肩膀宽阔,腰间勒一条玉带,衬得他整个人清贵而沉稳。

那双眸子却仿佛天生没有温度,淡淡打量她一眼。

​苏青珞忙低头用帕子擦去脸上雨珠,只觉狼狈极了。

下一瞬,陆衡之抬步朝她走来,解下身上的白色披风罩在她身上,又伸手接过伞,亲自打在她头顶。

苏青珞惊诧之下竟一时忘了拒绝,反应过来时,披风已经在她身上。

许久没有如此近地见过陆衡之,​他成熟许多,也高大许多,站在她面前竟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雨水渐大,落在伞上发出闷声,仿佛豆子落在鼓上。

他的声音也仿佛雨珠一般砸到她心里。

“谁欺负你了?”

清淡的,笃定的声音。

苏青珞好容易压下的满腹委屈不觉又涌上心头。

她只好说:“没有,只是不小心崴了脚。”

陆衡之低头,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似在探究。

她不觉有些招架不住:“三爷若是没事,我便先告退了。”

雨声入耳,越来越急,仿佛她此刻的心跳。

片刻后,他淡淡嗯一声。

幸好他没有追问。

转身之际,苏青珞想起身上的披风,正要脱下来,却听到他的声音:“穿着。”

不容置疑的语气。

苏青珞顿时不敢再动,只好低声说:“那多谢三爷。”

三爷?

陆衡之低头——许久没这么近看她。

原来高贵清丽的小姑娘高了不少,额间乌发被细雨淋得有些湿,脸庞上也有未擦干的雨珠,却衬得肌肤更胜雪三分。一袭鹅黄的衣裙配一条胭脂红的腰带,纤纤细腰不盈一握,有了几分少女的娇媚。

三年前家宴匆匆见过一面,那时她还乖巧地跟着其他人喊他一句三哥,如今却生分地喊他三爷。

陆衡之眸中闪过一抹不快。

是因为要跟那人成婚了?

那又为什么这么委屈地在这里哭?那人欺负她了?

苏青珞明显感受到陆衡之沉了脸色,却不知为什么,也不敢多待,俯身行礼,便要离开。

转身之时,才发觉那柄油纸伞一直打在她肩头,陆衡之半个身体都被雨淋湿了。

她不觉有几分惊讶,觉得陆衡之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雨势越大,竟打了几个响雷。

“你先走。”陆衡之面色虽沉,却将伞递给她,他整个人后退一步,彻底浸在雨中。

苏青珞了然,他是外男,他们不方便一起从侧门回去。

这伞她本能地不想接,但看他神色不豫,也不敢拒绝,便接了伞快步往前走,只觉得身后一双眸子盯着她,便越走越快。

进了侧门,她才彻底松了口气,快步走回自己院落中。

淋成这样回来太过失礼,好在她在陆家最多算半个主子,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刚进院子,便听到外头一阵忙乱的声音,夹杂着婆子威严的声音——

“我可告诉你们,当今首辅大人,咱们的衡三爷回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谁在这期间敢犯错,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苏青珞心里没由来地一慌,也说不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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